《道成肉身不等于基督是受造者及基督人性受造》
侯军
林柏雄在《关于西1:15,基督是受造之物的第一个么?》 一文中指出,基督“借着成为人,他与罪人联合,他却不是罪人;虽然他与受造之物联合,他却不是受造之物。这是圣经 一贯的思想,也是一再强调的真理。但愿人在这重要的真理上,不错解也不迷失。”
与罪人联合,却不是罪人;
与受造之物联合,却不是受造之物。
这就是道成肉身的耶稣基督的位分,及其与罪人、受造界的关系。
而何文祺在《基督的位格神人二性》 一书中却说:“耶稣基督不但是创造的主,他也 是被造之物”、“耶稣基督既然与我们一样,他就成为被造之物的一分子”——这是很不正确的讲法。
圣经告诉我们,一个受造物没有资格拯救另一个受造物,耶稣基督如果是受造物,就没有资格拯救我们。提前2:3——“在 神我们救主面前……”这意思说穿了,只有神才有资格救我们;只有神成为人,才能在十字架上替我们死,成为我们的赎 罪祭。耶稣基督是圣子上帝来做人,而不是神来做受造物,这个区别是非常关键的。如果不作这个区分,就会产生相互抵 消的结论:耶稣基督是神,不是受造物,所以有资格拯救我们;耶稣基督是人,就是受造物,所以没有资格拯救我们。
基督人性受造与否的争议,表明上是在讨论基督的人性,其实质是关乎基督的位格。人性(human nature)只是一个抽象 的类概念(class concept),从分类的意义上看,人性与神性不同,应该划归为被造界,而世人都是被造的,相应的人 性也都是被动受造而来的。但是耶稣基督的道成肉身,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事件,耶稣基督作为道成肉身之人,也是独一无 二的——三位一体的上帝,三位格中只有圣子成为人(圣父与圣灵都没有成为人),这道成肉身的经历,是唯独圣子才有 的经历,可以称之为圣子的独特的“位格历史”。我很认同林柏雄的看法,即基督是圣子“主动”来做人,世人是“被动”的受 造,这是重要差异。
基督明明是圣子主动成为人,耶稣这个人不是被动的受造之人,那么我们谈基督人性被造的意义究竟在哪里?在我看来, 无非是区别基督的神性和人性——神性是永恒的(自有永有),人性是有起点的(从无到有)。
问题是,耶稣基督这个人是道成肉身而来的,不是被动受造而来的;根据圣经,圣子是“主动”取了人性,并非人性“被 造”——也就是说,圣子成为人有别于世人的被造,圣子取得人性也有别于世人之人性的被造而来——因此,我们从圣经 里找不到支持基督人性被造的明确根据,这就是基督人性受造论的最严重的硬伤。
我无意拈出什么“非受造的人性”这类不伦不类的类概念,我也绝不否认,除了没有罪之外,耶稣基督的人性和我们的人性 没有什么两样,他就是一个真实的人。我想要强调的是,我们没有明确的根据说,基督的人性必定是受造而来的(受造是 动词),但我们可以肯定,基督的人性,是和我们一样的属于“被造界的人性”(把“受造的”理解为分类意义上的形容 词)。还有,称基督的人性是受造的,必然是要把基督的人性割裂开来作抽象的讨论,却忽视了圣子成为人的具体性和特 殊性。实则,我们的人性是被造而来的(是因为我们世人都是被造而来的),却不意味着耶稣基督的人性也是被造而来 的,我们不应忽略道成肉身之行动的具体性和独特性。
愿神的儿女们都来体会默示圣经的圣灵的心意,体会圣经作者们为什么反复强调道成肉身是圣子主动来做人子,并小心翼 翼地避免基督受造或基督人性受造的表达;凡忠于圣经者,都当谨慎自己的思想和语言,不越圣经启示之雷池,在基督论 这么重要的神学议题上,不轻率认同超出圣经之外的推论,即使这推论有其悠久的历史和传统。